道长

 [第七章：吴羽策]双剑相守

我不为责任选择道路，只为道路背负责任。这条路上，讥笑我愚蠢的有，劝告我固执的有，同情我倒霉的有，佩服我勇气的也有，却只有一个人硬生生挤到我身边说，“嘿，你这条路不错，要不要咱们一起走？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吴羽策

 

吴羽策飞速地输入网址，指尖重重地敲击键盘，咔哒声在安静的房内格外清晰。

随着“Enter”键的落下，视频网站YouGeqiu的主页出现在屏幕上。那条视频明晃晃地摆在置顶，播放数超过百万，标题也用加粗黑体突显出来。

“哒”地一声，黑色的界面，象征缓冲进度的环形时针明暗交替。

第一秒，吴羽策就确认了视频的真实性，眉头也跟着皱起来。

视频画面模糊得厉害，还在抖个不停，是藏在角落偷拍的。开头是两个男人面对面用餐，正对镜头的男人始终保持着微笑，平光眼镜款式复古，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，这是虚空队长李轩。离座时，背对着镜头的那位也露出了侧面——虚空副队吴羽策。到这里画面一黑，再亮起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两个男人手牵着手的背影，如果不是相同的身形打扮，恐怕很难猜到他们的身份。视频的结尾，李轩往吴羽策的方向靠了过去，暧昧的动作似乎在索吻。

关闭视频，吴羽策极轻地叹了口气，“这次有点麻烦了。”

 “麻烦什么，干脆承认不就好了？”李轩双臂环住椅背跨坐着，他在旁边目睹吴羽策忙活的全过程，这会儿话说得坦然，脸上也没有丝毫紧张表情。

吴羽策的眉头皱得更紧，声音也沉下来，“你认真的？”

眼见吴羽策动了怒，李轩裂开嘴笑得谄媚，“玩笑玩笑。”

“这件事开不得玩笑。”没等李轩再说，吴羽策就下了结论，“等会跟我一起去找经理，通知新闻官也过来，处理这些问题，他们有经验。”

“阿策，等等，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说？”

 “半真半假，庆祝生日的事瞒不过去，后面的，就说是在开玩笑胡闹。只要咬死不承认，媒体也做不了文章的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察觉到李轩话里有话，吴羽策接着问道。

“挺好的吧……”

“吧？”吴羽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别是又想什么歪主意吧？”

“天地良心！”李轩拍了拍胸口。

“走吧，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。”

开了门，虚空经理和新闻官哥俩好得坐着，凑在一起正嘀咕个不停。两人一齐转头看过来，眼睛里都泛着红丝，这场面让吴羽策心里一沉，事情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？

“你们可算来了。”

李轩磨磨蹭蹭跟在后面没事儿人似的，吴羽策只得自己开口，“经理，梁哥，关于视频我们想解释下。”

新闻官梁哥连连摆手，“什么也别说了。这种事越说越黑，不表态是最好，但现在事态有点不受控制，只能由我们出面澄清。今天下午，我会代表虚空发表声明，谴责YouGeqiu的散布虚假消息，到了这周末的赛后发布会，你们再跟记者解释吧。”

新闻官的话让吴羽策松了口气，他边听边点头，突兀地，反对声从身后传来。

“我不会解释的。”

什么？！吴羽策回过头，李轩朝他笑了笑，迎着他的目光接道，“我不会解释的，因为这是事实，我喜欢吴羽策。”

李轩平时吊儿郎当又爱开玩笑，该正经时候却相当可靠，吴羽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。从最初的惊讶反应过来后，吴羽策怒不可揭，转身就走，声音也冷冷的，“李轩，你出来。”

李轩脸上还挂着笑，他朝怔愣的虚空经理和新闻官耸耸肩，就追着出去了，留着两人在房里面面相觑。

拐弯进了男厕所，吴羽策顺着隔间检查一轮，确定没人后“啪”得关上门就反锁上了。

 “阿策，正传绯闻呢，不怕别人误会我们在里面亲热？”李轩看着吴羽策锁门的动作，对自己的俏皮话很是自得。

无视了李轩的这句“废话”，吴羽策单刀直入，“你认真的？”

“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啊。”李轩睁大眼睛。

吴羽策盯着他没说话，再一次无视他的答非所问。

经不住他的目光压迫，李轩点点头，“认真的，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。”

“你不说是玩笑吗？”

李轩撇撇嘴，“看完视频以后你就黑着脸，我哪敢说实话，这不是想战术迂回下嘛。”

吴羽策并不相信，“你是设计好的吧？”

李轩赧然地笑了笑，“早知瞒不过你，如果事先告诉你，你肯定不会同意的。现在反正我已经说了，还是那句话，我不会去解释的。”

李轩不是个固执已见的人，态度这么坚持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
“理由呢？”

李轩憋不住就笑了，“这有什么理由，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。我不偷不抢也没碍着谁，怎么不能公开？实话说，你答应我那天，我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。”

明明是胡话，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，吴羽策叹了口气，“你就不考虑考虑后果吗？”

“后果？联盟哪条规定禁止了？”

“你明知道不是联盟规定的问题。”

“别担心，没你想得那么严重。”

这样的负面新闻爆出来以后，粉丝情绪和战队形象都无法预计，赞助商甚至会直接取消合同，吴羽策反驳道，“别的不说，队员们会怎么想？”

“你也太低估他们的接受能力了，搞不好他们觉得没什么。“李轩不以为意。

“不管后果是严重还很严重，总之是没有好事。”吴羽策说。

“怎么没有？不能公开恋情，虚空队长心情不好，影响比赛发挥。”李轩振振有词。

 “我认识的李轩，不是这种只顾个人感情不管战队责任的队长。”

李轩收起挂在脸上的笑，直直看向吴羽策。

这话说得很重，吴羽策的表情依旧，看不出半分退让的可能。如果李轩没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，他就绝不会同意这件事，这是他的原则。

“这话听着真耳熟啊。”李轩说。

吴羽策忽地想起来，几年前有人说过同样的话。当时双鬼组合初露锋芒后，又遭遇连番的失利，双鬼剑组合的战队转型，俱乐部也开始犹豫不决。而且，吴羽策取代的是前任虚空副队的出场位置，这也让队内矛盾愈发激化。吴羽策能走到今天这步，一分靠坚持和运气，另一分靠的是李轩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。

“李轩，谁不知道你跟吴羽策关系好？！为了个人感情不顾战队责任，你根本不配当队长！”吴羽策清晰地忆起那位副队的原话，没想到，隔了几年，这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吴羽策问。

李轩走近两步，“我承认，我的出发点是私人感情，但是，我也确定这件事跟虚空队长的责任没有冲突，不会给虚空战队造成不利。像我当初做的一样，我支持你不只是因为我喜欢你，更是因为我相信你能让虚空战队强大。我的判断也许是错的，但我不会后悔。阿策，过去我信你，事实证明我判断对了，现在你也信我一次吧。”

吴羽策终是摇了摇头，“不一样，鬼剑是我的选择，就算失败了，我也问心无愧。这次不行，我不能为自己的感情去赌虚空的未来，有一丝可能也不行。”

“阿策，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我们的感情，你真的做得到吗？我做不到。”李轩软了语气。

刚刚还义正词严，转眼就摆出一副可怜相，为达目的花样百出，吴羽策失笑，“道理你讲不赢，就想耍无赖吗？

李轩又往前挪了一小步，见吴羽策没反应顺势就黏了上去，“这怎么是耍无赖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。我还不了解你，光否认还不够吧，以前约你十次就答应一次，以后估计连这一次也没有了！你房间的钥匙肯定也要收回去!一朝回到解放前啊，我这日子没法过了！”

吴羽策没回答，算是默认了他的话。视频爆出来，吴羽策就反省过了，生日那天不该答应李轩出门，晚上更不该鬼使神差地同意牵手和亲吻。

“原来你真是这么打算的啊！”李轩又惊讶又郁闷，“你忍心吗？！”

委屈的脸越凑越近，吴羽策额角青筋直跳，一巴掌推开他，“先说正事。”

“要不然我们不公开也不解释，先看看事态发展行不行？”李轩问。

“你都说了不解释，我还有别的选择吗？话说在前面，如果给战队或者队员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，可就由不得你了。”

“放心吧，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。”李轩胸有成竹。

虚空态度不明的沉默，让媒体们有了捕风捉影的空间，就差没把李轩和吴羽策的恋人关系板上钉钉写出来了，那些有板有眼的猜测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的味道。同时，无数的“真相帝”冒了出来，有说两人相恋是圈内隐秘的，有说是造谣炒作的，更有说两人是表兄弟的，什么诡异的版本都不稀奇。

虚空粉丝们反应平平，其他战队的粉丝也是看热闹的多。反倒是不少圈外人口诛笔伐，一会儿丑闻，一会儿乱象，脏水越泼越猛，又把过去职业选手教育程度不高的老话题拿出来炒。还有“教育专家”指出，职业选手这种恶劣榜样影响青少年身心健康，建议荣耀联盟取消选手比赛资格，整饬风气。

    “真是有耐心。”吴羽策刷开手机微博，留言里一半是“声讨”，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大义凌然地喷两句。吴羽策没放在心上，也懒得翻看，后来发现这些人还挺有意思，有个哥们连续喷了几天，用语幽默嬉笑怒骂，引来大片跟风点赞，没想到结尾来了句“要求电视台禁播吴羽策的新片”，竟然是把他跟名叫吴雨策的男演员弄混了。至于另一半？吴羽策露出无奈地笑容，全是粉丝们留下的“双鬼在一起。”

走进训练室的时候，队员们都在各自训练，行为态度依然如故。吴羽策忍不住吐槽，装也要装得像一点，就是这种什么事儿没发生过的态度才反常啊。

“副队，这是研发部让我带给你的。”李迅把一叠文件放到吴羽策桌面上。

“好，多谢你了。”吴羽策点点头，“队长呢？”

“叶神和吴雪峰前辈来了，队长刚刚被经理叫走了。” 

吴雪峰沉默了会。

“副队，没事我先去训练啦。”

连李迅都一副“我很无辜，我什么都不知道”的模样，摆明心里有鬼。自打发现队友们刻意无视这件事，吴羽策暗自松了口气，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队友的质问。如果连这些朝夕相处的人都反对他，他不知道能否继续坚持自己的荣耀。

“叶前辈，给我出出主意啊!”相隔两层楼的房间里，李轩哭丧着脸，相比在吴羽策面前淡定从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。

“我有什么主意，媒体我不熟啊。”叶修回答。

“不帮忙，我不签了。”李轩把合同往外一推。

吴雪峰开口，“李队，要不我帮你问问吧。”

“吴前辈有办法？”李轩大喜，虽然没理解“问”的是谁，不过就算是跟稻草，他现在也要抓死了。

“试试看吧。”

“前辈真是雪中送炭，雪中送开水，雪中送棉袄啊！”

“行了，合同可以签了吧，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老吴吗？全联盟可就差虚空跟你没签字了。”叶修戳了戳合同页的空白处。

“好说，签字签字。”

吴雪峰邀请了黄少天、张佳乐、张新杰、方锐、刘皓、江波涛、李华加入讨论组。

【吴雪峰】李轩和吴羽策的事情，大家都听说了，有没有什么主意？

【黄少天】这事情闹得够大的啊，前辈是不是在虚空呐？为什么不直接在群里说啊？我数数人都挺齐的。

【张新杰】不齐，缺了吴羽策，他是当事人，我们避着他商量是不是不太合适？

吴雪峰把李轩和吴羽策的“矛盾”简略得提了下。

【张新杰】吴羽策希望直接否认来解决问题，李轩不同意否认但又不能给战队造成困扰，是这个意思吗？

【吴雪峰】是这样，李轩主动拜托我跟叶修想办法，所以得避开小吴。

【张佳乐】我早就关注这件事了，吴羽策一直不提，我也没好开口。副队们！现在是我们副队联盟团结互助的时候了！

【黄少天】张佳乐你别光喊口号啊，关键问题是要出主意。副队们！现在是我们副队联盟团结互助的时候了！

【张新杰】关于他们的分歧，我感情上支持李轩的想法，但客观上说，吴羽策的想法更容易快速平息事件。

【方锐】张新杰你别光分析啊，关键问题是要出主意。副队们！现在是我们副队联盟团结互助的时候了！

【刘皓】李队坚持不肯否认的话，事情难办了。

【江波涛】前辈们加油啊，我也在努力想。

【李华】我脑子不够用，前辈们加油。

【黄少天】瞧瞧你们，说半天也没个办法，我帮你们请个外援吧，有请伟大的蓝雨队长，联盟的战术大师！

黄少天邀请喻文州加入讨论组。

【方锐】啧啧啧，黄少天你是变着法儿想秀恩爱吧，这点小心思，我早就看穿了！

方锐邀请林敬言加入讨论组。

【张佳乐】你俩搞什么？！说正事呢！

张佳乐邀请孙哲平加入讨论组。

【张新杰】默认的态度是可行的，但这件事炒得太热了，必须先降低关注度。

【黄少天】哎呦，一瞬间还以为要看见韩队了。

【张新杰】希望各位抓紧时间解决问题，无关的事不要再提。

【黄少天】我这不是在想主意嘛。要我说，牵手逛个街真不算什么大事，明天我跟队长也去逛个，搞不好媒体觉得挺平常，然后大家发现没啥可讨论的，然后李轩也不用再解释了，然后这事就顺利解决了！

【张佳乐】黄少天你这私心也太明显了吧？

【方锐】黄少你这主意太馊了。

【刘皓】黄少天前辈，媒体没那么好对付的。

【江波涛】我也觉得前辈想得太乐观了。

【喻文州】各位副队好，我支持少天的想法。

【张新杰】喻队有什么看法？

【张佳乐】喻文州你别急啊，慢慢打，我们等着你呢。

【喻文州】张副也说了，默认的态度是可行的。默认不是承认，而是要让外界摸不清虚实。我的意见是，不如大家都来牵个手或者吃个饭，这样媒体就会迷惑，会犹豫，我们就有了缓和的空间。有个词叫见怪不怪，闹完这一波，就算还有人想炒这个话题，也会被人嘲笑大惊小怪。

【黄少天】队长说得太对了，鼓掌鼓掌鼓掌鼓掌！

【张佳乐】佩服！我就一个问题，你是原本就这么想，还是为了支持黄少的意见硬掰出来的？

【喻文州】呵呵。

【方锐】算上我们俩，老林有意见没？

【林敬言】听你的吧。

【孙哲平】乐乐，我也没意见。

【张佳乐】大孙，我还没说同意呢！好了好了，算上我们。

【张新杰】我跟韩队解释下，他应该会同意帮忙。

【江波涛】小周会答应的吧，我们也加入哦。

【刘皓】我试试，不过希望渺茫。

【李华】这是要逼我上梁山啊，我也试试吧，希望比楼上的还渺茫。

吴雪峰可以断定，这件事一定会在联盟内外掀起轩然大波，他玩心大起就想怂恿叶修凑个热闹，才放下手机就被“锁定”在他身上的目光给钉住了。

“前辈，怎么样？”李轩问。

“放心。”

“放心？”李轩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吴雪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笑得高深莫测，“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李轩云里雾里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事情已经有了解决办法。从吴雪峰的话里听得出，解决方法还非同一般。不过，任李轩再怎么猜也猜不到那个惊世骇俗的答案，所以他看到这条新闻时，完全没有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。

蓝雨正副队长隐秘约会，态度亲昵！

喻文州和黄少天在G市被拍到牵手购物，两个人动作亲密，情侣关系呼之欲出。其中一张抓拍，黄少天正在偷咬喻文州手里的甜筒，笑容灿烂。李轩关闭网页的时候，心里还有些愧疚，这事儿放在平时最多算队友打闹，现在他跟吴羽策的事情刚爆出来，正是敏感时期，喻文州和黄少天是撞枪口上了。

“你们也做得太嚣张了。”李轩恨铁不成钢地说，倒把自己当街亲人的嚣张给忘了干净。

【黄少天】偷吃甜筒.jpg

【黄少天】这个照片拍得不错，不枉费我摆了那么久的姿势，哈哈哈哈，我要收藏起来，不知道能不能找那个记者要张原片，网上这张清晰度不够啊，洗出来的照片容易模糊的。 

【黄少天】我看那个偷拍的记者还挺顺眼的，就是犹犹豫豫地半天才拍一张，跟着我们一下午才拍了这么点，难怪新闻点击率不高啊。他名字起得也不好，我们这明明是公！开！约！会！

【喻文州】他反应是有点慢，我举着手都担心甜筒化了。

【张佳乐】没想到你俩还有表演天赋啊，退役改行拍肥皂剧吧。

【方锐】黄少，这么幼稚的事儿也干得出来，你以为你是卢瀚文吗？

【黄少天】滚滚滚，等着你成熟个给我看看！

紧接而来，第二天的新闻让李轩琢磨出不对劲儿了。别说他，就算副队联盟这些人也是大吃一惊。

【方锐】刘皓啊刘皓，我看错了你啊，你这叫深藏不露啊！

【张佳乐】刘皓你可以啊，真是小看你了！

【江波涛】刘副速度好快！

【李华】求攻略求攻略求攻略！

【黄少天】我去啊！点击率居然比我还高几百！，刘皓你快点招，唐昊被你灌了什么迷汤，居然答应跟你去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！太过分了！队长队长我们明天也去！

【刘皓】我正想告诉你们，其实……我还没来得及跟唐昊提这件事，这次的新闻完全是误打误撞。现在真的麻烦了，唐昊刚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，如果让他跟媒体吵起来，我们的计划可就完了。

【黄少天】不是吧，真的假的，可是照片上唐昊明明搂着你啊，难道照片是伪造的？

【刘皓】昨天赛后，我们的确出去了，但只是聊聊天喝点饮料，出门的时候我绊了下脚，唐昊就扶了我一会，其它什么都没有。照片是真的，拍得角度很暧昧，那些报道全是胡扯的。

【张新杰】最近这个话题太热门，很有可能是哪家媒体眼红，想要做假新闻提高知名度。出现这种意外是我们思虑不周，现在只能尽力补救，刘皓你要阻止唐队。

【喻文州】没错，不能让唐昊向媒体澄清，否则我们就被动了。

【刘皓】我也知道，可是唐昊的脾气你们都了解，我根本拦不住他。

【黄少天】你把他拉进讨论组！我教育教育他！现在要团结一致！顾全大局啊！

【刘皓】黄少，我还没成功呢。

【喻文州】你把他加进来吧，我有办法劝他，你们到时候顺着我的话说就行。

【刘皓】行，我去拉他进来。

刘皓邀请唐昊加入讨论组。

【唐昊】这什么讨论组？

【唐昊】什么意思，怎么没人说话？

【唐昊】没人说话我退了。

【黄少天】等等等等！有重要的事情！

【刘皓】唐队别退。

【喻文州】唐队，找你来是想跟你讨论下最近联盟正副队的新闻。

【唐昊】这有什么好讨论的，你们总不可能当真吧，我不知道你跟黄少到底怎么回事，反正我跟刘皓完全是被诬陷的！我已经联系了呼啸的新闻官，明天就会发布声明，那个网站别想好过。

【喻文州】希望你不要发布澄清声明。

【唐昊】开什么玩笑？！

【喻文州】不是玩笑，之前发生的事都是我们计划好的。本来，我们也邀请了呼啸加入，只是刘皓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就出现了意外。现在我们只能将错就错。

【唐昊】我拒绝！你们的计划跟我有什么关系。

【喻文州】有关系，因为这是我们向媒体的宣战，而你也是联盟的一员。

【唐昊】宣战？

【喻文州】是的，从李轩吴羽策的事情开始，荣耀联盟被泼了多少脏水，你也是知情的。很多无良的媒体为了增加曝光率，炒作话题，就抹黑联盟赚人眼球。更可恨的是，有些人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，就什么大道理都能往上扣。

【黄少天】是啊，队长说得对，全是这些人给折腾出来。

【张新杰】唐队，你现在声明的话，确实能够迅速地澄清事实，但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，该有的点击率也有了，最后的结果就是赔点钱而已。

【张佳乐】你跟他们吵的话，根本不是反击，而是正中他们下怀啊。

【唐昊】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!要怎么反击？

【喻文州】保持沉默。

【唐昊】这也算反击？

【张新杰】唐队，沉默是最有力的反击。让他们唱独角戏，等观众都觉得没意思的时候，他们就唱不下去了。

【方锐】没错没错，我们这叫战术走位，等他们累了疲了再背后一刀！

【江波涛】计划我们也有参与哦，媒体就是这样的，你越不当回事，他们就越没办法啊。

【唐昊】我给你们说得有点懵，不过听起来挺有道理的。刘皓，你不介意吗？

【方锐】他不介意。

【唐昊】我问的是刘皓。你要是不愿意就说出来，别管他们的。

【刘皓】唐队，我不介意啊，这计划我是支持的。

【唐昊】行，你都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了。

唐昊退出了讨论组。

【黄少天】队长英明，队长万岁，刚刚憋死我了，就怕说错话。

【张新杰】先声夺人，再利用好胜心激将，喻队对心理战术的把握很到位。

【喻文州】张副过奖，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。

【刘皓】我怎么感觉很不好。

【方锐】你还有什么不好的，你都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了~~~~~~~

【江波涛】万语千言尽在方锐大大的波浪线里。

【李华】等等，连你都成了，那岂不是就剩下我了！我的感觉才不好！

如果说唐昊和刘皓的新闻只是给临近沸腾的事态添了把柴火，那周泽楷和江波涛的暧昧广告算是把这个话题真正推到了极点，关于“正副队恋爱”的关键词铺垫盖地占据各大媒体。

    “李轩。”吴羽策又一次在厕所堵住了李轩，熟练地检查了一圈后啪得反锁上门.

    “又来这招？”李轩眨眨眼,笑得有恃无恐。

“说吧,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他们突然都公开秀起恩爱来了？”

“我怎么知道啊？!”李轩恰到好处得表现出内心的惊诧。到了现在,他总算明白过来,这就是吴雪峰给他找的办法，明白归明白,在吴羽策面前还得接着扮无辜。

“你的意思是,这些事跟你没关系,他们突然一起抽风了?”

“真的跟我没关系啊,除了比赛以外,我跟他们都没联系过,你不是跟他们有个群吗，不信你问问？” 

吴羽策斟酌着这话的可信度，“我已经问过了，他们都众口一词说是意外，鬼才信。”

想到“双鬼”的称号，吴羽策又改口道，“鬼都不信。”

“是不是想帮我们啊？新闻官说最近媒体都没空搭理我们，全跑出去挖新的正副队恋情了。”李轩试探着问。

“肯定是想帮我们。”吴羽策点点头。

“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公开澄清了？”

吴羽策想了想，“现在不是不用，是不能，要是我们公开澄清，岂不是把他们全给卖了？”

“对对对。”李轩急忙附和，“卖队友这种事情，我们可不能干。”

“这事情因我们而起，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，我们都必须支持到底。”吴羽策还是怀疑这是跟李轩有关系，但事已至此，他也只能跟着装糊涂。看着李轩一脸的正气凌然，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，“我还有事情要问你，李迅他们是怎么回事？”

李轩正偷乐，闻言“啊？”了一声。

“别装傻充愣。”

“他们怎么了？挺正常的啊。”

“自家队长和副队长爆出恋爱关系，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，只要是个正常人，至少会有点好奇心吧？你看他们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，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别人不说，就凭李迅那个爱八卦的性子，这段时间都憋出内伤来了吧？”

“这样啊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李轩越说越没底气，眼神转来转去，一看就是在想鬼主意。

“坦白从宽。”吴羽策好整以暇地问。

“哎呀，这一楼的厕所好闷啊。”李轩突然抬高了音量，话说得没头没脑，还用手扇了扇风。

吴羽策皱着眉，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招，“别转移话题，现在可是十二月，有什么闷的。”

李轩边解开领口的扣子边往吴羽策身上蹭，“真的闷，我觉得有点呼吸不畅。”

“你就是不呼吸了也得说。”吴羽策伸手推开他。

“阿策，你怎么这么狠心。”李轩捉住他的手。

吴羽策正要扯开他，大门就“砰砰砰”得响起来。

“谁把门给锁上了？”

李轩嘴角一弯，刚想笑就对上了吴羽策审视的目光，嘴角立马又垂下来。

“肚子好疼，有人在里面吗？”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拍门。

吴羽策开了门，外面站着的是李迅，捂着肚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，见到两人后惊讶地问，“队长，副队，你们怎么在里面？”

“上厕所。”吴羽策一字一句地说。

“哦……”

“你不是急吗？”吴羽策问。

“对对对，肚子好疼，我先去方便方便！”李迅点着头就往厕所里冲。

“肚子这么疼还特地从二楼跑下来上厕所，真是不容易。”吴羽策在他背后闲闲地说，李迅的背影明显僵硬了。

“好好照顾身体，对了，小心内伤。”吴羽策临走时又补了一句。

等吴羽策走远了，李迅才苦着脸从隔间里探出头来，“队长，怎么办，副队好像发现了。”

“废话，你就不能装像点！”李轩瞪他。

“我冤枉啊，电话里就听到你说什么一楼的厕所好闷，我除了说肚子疼还能说什么？幸好我机灵啊，不然还以为你打错了电话呢。”李迅辩解道。

“算了算了。”

“队长，那咱们还要接着装不知道吗？”

“什么咱们咱们，我告诉你，我可不知情。”李轩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，完全是划清界限的态度。

“队长，明明是你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李轩捂住了李迅的嘴，故意面露凶狠地说，“记好了，都是你们自己发现的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，知道没？不然的话，哼哼，假期没有了，训练全部都加倍！”

李迅委委屈屈地看着他，“呜呜”两声。

“八格牙路，你滴，明白滴？”

李迅狂点头。

“呦西。”李轩松开手，嫌恶地在李迅身上揩了两下，悠哉游哉地晃出门了。

李迅小媳妇似的远远跟在后面，嘴里小声嘀嘀咕咕个不停，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当晚李迅悄悄摸到吴羽策的门口，吴羽策开门的时候，就见到他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贼头贼脑在过道来回张望。

李迅的目光扫过吴羽策的房间，发现屋里没其他人后才开口问，“副队，有空吗？”

吴羽策不置可否，有些犹豫，李迅却等不及似的钻进了房间，还紧张兮兮地关上了房门。

“副队，我有事情要坦白。”

 “有话大声说。”

 “是，副队。”李迅立正站好，然后狗腿得笑了笑，“那个……副队……事情是这样……那个……”

 “有话直接说。”

 “是，副队。”李迅咬了咬牙，“副队跟队长的事情，我早就知道了！”

 “哦？”吴羽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，“多早？”

 “不算太早吧，也就是队长跟您告白成功的那天，当然，之前我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。”李迅不自觉用上了敬语。

吴羽策没答话，若有所思地想了会才问道，“李轩告诉你的？”

 “恩。队长那天特别开心，兴高采烈得跑进我房里，拉着我说到大半夜。”李迅偷偷瞧了瞧吴羽策的表情，“副队，你也别生气，队长对你是什么心思，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。啧啧，你都不知道他平时看你那个眼神，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不对劲。”

 “你不在意吗，不会觉得正副队长是同性恋很变态吗？”吴羽策问。

 “怎么可能！绝对没有！我发誓！我完全可以接受！”李迅几乎是吼着把话说出来。

李迅涨红着脸生怕他误会什么的样子，让吴羽策笑出声来。直到此时，始终绷紧的某根弦才真正放松开来。

李迅挠了挠头，“不是不是，虽然我自己还是喜欢美女的啦，如果像苏沐橙那样的就更好了。我的意思是，队长和副队交往，我觉得很美好很正常，怎么可能是变态呢。”

 “谢谢。”吴羽策轻声说。

李迅不知所措地站着，隔了会儿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握紧吴羽策的手，“不管别人怎么想，我李迅永远支持你跟队长！”

吴羽策又一次沉默了，李迅以为他被自己感动得无语凝咽，顿时精神又足起来，正想趁热打铁多表两句忠心就听见吴羽策摇了摇头说，“原来你们全都知道，只有我傻呵呵的蒙在鼓里。”

 “我们？”

吴羽策冲阳台的方向说，“你们还不出来，躲到什么时候？”

李迅紧张的盯着阳台，窗帘拉开，杨昊轩打头，盖才捷、葛兆蓝几个都灰溜溜地钻了出来，脸色尴尬地望着他们。

“你们怎么在这里！”李迅大惊失色。

“你又怎么在这里。”杨昊轩反问。

李迅立时反应过来，“副队，这都是队长交代的，他让大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，怕你脸皮薄会生气。”

“副队，我们也是有苦衷的。”

“是啊，别看队长在你面前小白兔似的，威胁起我们来可一点不含糊。”

“行了，我没有怪你们。相反，我很感激大家的宽容和支持。原来我一直很担心，我们的事会引起你们的不满，听到你们这么说，感动之外，我真的庆幸能有你们做队友。”说到这里，吴羽策顿了顿，“至于你们的内部矛盾，李轩，你出来跟他们解决吧。”

“什么？！队长也在？”李迅睁大眼睛看着杨浩轩他们，发现他们脸上也是又惊又恐的表情。

吱呀一声，李轩狼狈地从衣橱里爬了出来，满脸的不爽，凶恶的眼神看得李迅等人心里一颤，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秋后算账。

李轩伸手遥遥一指，“李迅，你还不给我把手放开！”

“啊？”李迅这时候还发现自己还握着副队的手，吓得登时就甩开了。

李轩又然后重重的咳了两声，“咳咳，咳咳。”

“队长，副队，小的先退下了！”李迅回神，迅速地完成了李轩的“你们快消失”指令。

“我……我也走了。”

“等等我。”

转眼间，房间里就剩下了李轩和吴羽策两人。

“阿策，你听我解释啊。”李轩舔着脸朝吴羽策笑笑。

“该清楚的我已经很清楚了。”吴羽策展颜。

 “阿策……”

“咳咳，咳咳。”吴羽策意有所指的看着门口，重重咳了两声。

李轩犹豫半晌，打量着吴羽策的脸色无奈道，“那你早点休息，我也回房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李轩叹着气，一步三回头地缓慢挪出了门，刚出吴羽策的门就是一抬脚，“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！”

虚空俱乐部越来热闹的时候，“正副队恋爱”的话题终于开始冷却，韩文清和张新杰牵手的新闻让媒体们终于惊疑不定起来。周六的赛后，回答完记者的问题，霸图正副队长严肃得如同宣告仪式一般在媒体面前牵起彼此的手，然后淡然自若地牵手离开，满屋子的记者惊愣得鸦雀无声，现场的摄影也是目瞪口呆，竟然忘了拍张照片。

“绝对有内情！”这是媒体们新的共识，态度也谨慎起来，没了大张旗鼓，没了添油加醋，这次的新闻也只用“霸图正副队携手并行”作为标题。用某位老主编的话说，搞不好这些人只是在玩“真心话大冒险”，报道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岂不是自己打脸？至于抨击声讨，尽是老生常谈，渐渐也无人问津了，这些自然都是副队们乐见其成的事情。

李华准备了一套“动之以情，晓之以理”的说辞，寻了个时机劝说楚云秀参加副队联盟的计划。楚云秀眉头蹙起，脱口而出，“可是我们性别不同啊！”

李华一口气噎在喉咙口，“嗯啊”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回答。

“我有主意了！”楚云秀双手击掌。

晚上，全明星账号风雨烟城和林暗草惊双双出现网游中，在群众的围观中，大模大样的走到云雪山放心形烟火。荣耀本身并没有预设“牵手”动作，两个角色用精准的操作始终保持并肩而行，硬是摆出手牵手的样子。

截图被玩家们疯狂上传到论坛里，背景是漫天的烟火璀璨，两个角色在白雪中携手相依，场景浪漫，赚尽眼球。唯一的遗憾是林暗草惊的身高稍矮，倒像是被风雨烟城搂在怀里，联想到两个角色背后的操作者，回帖不住地起哄让楚云秀把李华给收了。

李华自己挺满足的，副队们也安慰他离成功又进了一步。连李华都完成任务，方锐大大可就有点坐不住了。

【队长味道有点甜】哈哈哈哈哈哈，我笑得肚子都抽筋了,你们看到新闻没有？？估计你们也没看到,因为实在是太太太不起眼了,我也是在角落里发现的!

黄少天顺手贴了张截图，截的是某个电竞网站的首页，鲜红的标题是全明星投票的进展。

【张佳乐】看什么啊？全明星？

【队长味道有点甜】谁让你看全明星啦，往下找，右边角落里有亮点啊。方锐呢，赶紧出来，赶紧出来，是不是没脸见人了。

张佳乐一看，角落里果然有条新闻，《昔日流氓组合再聚首，故友重逢场景感人！》。

【张佳乐】哈哈哈哈，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？

黄少天又是一张贴图，正是这条新闻的具体内容，记者拍到方锐和林敬言在某餐厅聚会，两人给彼此夹菜，相聊甚欢，其间方锐表现得非常感动，几乎哽咽落泪。用餐结束后，两位故友还手挽手离开餐厅。

【队长味道有点甜】你们看到没有！手挽手！！哪个记者这么有才，简直就是神作！方锐你快出来，这是你说的成熟吗？

【刘皓】默哀。

【李华】实话说，我突然就心理平衡。

【方大大】老夫老夫的感情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懂。

【江波涛】方锐大大在照片里满含热泪，真是好演技啊。

【方大大】热泪个鬼，那是芥末辣的！

【张佳乐】哈哈哈哈，笑得我停不下来，哎呦，韩队瞪我了。

【方大大】笑什么，你跟孙哲平的呢？

【张佳乐】你以为都跟你们一样，我们离得这么远，想秀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呢。

【吴羽策】你们是不是欠我个解释？

【队长味道有点甜】我去，怎么顺手就发群里来了，我还以为在讨论组呢。

【吴羽策】这么说，还有个讨论组？

【东吴客踏雪寻峰】还是让我当面解释吧。

 听吴雪峰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，吴羽策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李轩门口。

“干嘛？”李轩懒洋洋地出来开门，见到站在门口的是吴羽策，瞬间满血复活，“阿策！”

“你请他们帮忙的事情，吴雪峰前辈都告诉我了。”

“怎么一个个都出卖我，这些人真不够意思。阿策，我不是故意骗你，那件事我也是后来猜到的。”

吴羽策止住了他的话，“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。”

“阿策？”

“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性坚定的人，但是在这件事上，我选择了退让，顾虑太多，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。这点，我不如你。”

李轩讪讪一笑，“你也有你的权衡，我理解的，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瞒着我，把问题悄悄解决，让我稀里糊涂的担心队友反对，担心影响战队？”

“你……刚刚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。”

“嗯，我是来说谢谢的。”吴羽策说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是来说，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。你不是说让我信你一次吗？我信你，下一次无论遇到什么事，我会站在你身边，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。”

李轩呆愣当场，半天才回过神来，扑上去的惯性带着吴羽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，“阿策！我好感动。无论遇到什么事，我们都永远站在一起面对。”

“说好的，双剑相守，不离不弃。”

“阿策……”李轩深情款款，凝望着吴羽策的眼神深刻诠释了脉脉含情的意思。

“你说。”吴羽策声音也柔了。

“既然要在一起，那晚上我能不能去你房里睡？”

如同缠绵的小夜曲里突兀的音节，吴羽策无语，“也不是不行。但是，你不能换个时间说？”

“换个时间你可就不一定答应了。”李轩嘀咕。

“刚刚说的话，我好像开始后悔了。”

“阿策，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吗？”李轩作出掩袖擦眼泪的动作。

“不是后悔跟你在一起，是后悔告诉你。”吴羽策苦笑，“你本来就这么无所顾忌，告诉你以后，岂不是更得意忘形？”

“那可没办法，谁让吴羽策喜欢我呢，不得意不行啊！”